这些日子,唐怦和褚祖浩的点点滴滴相处,已经被这人传达给了皇后。
柳芸蓉将唐怦视作棋子,她和褚祖浩的过度亲密,是柳芸蓉不愿看到的,接到那人传音的玉简,柳芸蓉咬牙,摔碎了大殿里所有的瓷器。
这个贱人,她果然在勾引太子!
褚祖浩是柳芸蓉最骄傲的存在,他的人生,早就被她安排妥当。
褚祖浩只能和谢瑛瑶成亲,只有这样才能稳固他们谢家在卫国的地位,不被其他家族比下去。
这些年来,她也感觉到褚祖浩的孝顺,他对自己说的话,言听计从,几乎没有反抗的时候。
柳芸蓉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心肝是和她贴着,他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谁知道,偏偏出现了个唐怦。
这女子好大的魔力。竟让褚祖浩为她神魂颠倒,据那人所说,褚祖浩为了她,竟然会不惜性命,与那瘟妖搏斗。
听到这里时,柳芸蓉险些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毁了玉简,深吸了数口才缓过神来。
心口的怒意则翻滚着,无法压下。
就如同她见着唐怦的第一眼一样,这个女子是她无法控制的变数,任由她在卫国京城里翻江倒海,定然会对她的计划造成影响。
她要除掉唐怦。
柳芸蓉和谢家是一条心,谢家的力量也为她所用。这消息传到谢家,第一时间到了谢瑛瑶的手里。
她知道,唐怦这次回京,踏上的是一条死路。
她救了自己,而自己则眼睁睁地看着唐怦去送死。谢瑛瑶的内心动摇不已,索性这几天都缩在车厢里面,一直不愿外出。
冬日的寒意一日比一日盛,车队的车辙在雪地里压出极深的痕迹,走在外面的仆人,哈出的白气都挂着冰霜。
领头的车夫,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和车里的小厮悄悄讨要了些炭火,用铜制炉子一裹,塞进自己的怀里,才感觉身体上回了些暖意。
“可真是奇怪了,近些日子,感觉比往年的冬天冷多了。”车夫偷偷和路边走着的侍卫抱怨,那侍卫比他要凄惨的多,身上挂着的盔甲在冬日里,结了一层冰霜,走一步,就有细碎的冰屑从他的盔甲上抖落,还有些落到他的盔甲缝隙里,寒意贴着他的皮肤往上爬。
侍卫也是怕自己失去了知觉,听见车夫与自己搭讪,便费劲地张开嘴唇,嘶哑回答:“大概是行走在外,到了京城会好上不少。”
侍卫从京城出发的时候,气候还算暖和,便想着外边要比京城冷上些,回去之后,会好上不少。
他已经记起火炉旁和兄弟们喝酒的快意,等到他回到京城,一定要和兄弟们好好喝上一杯。
他眨巴眼睛上的寒霜,看清四周的路,才发现自己到了京城的近郊,再行上几里路,应该就能看到京城的大门。
风雪覆盖前方的道路,不仅是路面,声响也到了近处才能听到。侍卫看清前面路面的黑影时,马蹄声已经到了他的耳边。
随着前面人停下脚步,侍卫也松下步子,提起手边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