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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饭点时陆莲给童烁送了饭过去,没想到房间里空无一人。
进入隔壁白梚房间便看到少年抬了张凳子一动不动的守在她床边。
被子掖得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的,就露了一个睡颜恬静的头出来。
上去把脉查探病情,童烁全程无声看着,直到陆莲收回手,他才低低问了句:“她会死么。”
少年神色阴郁,眼底的忧虑浓得化不开。
“不会的,静养几日就会好起来。”
陆莲温柔的声音传入童烁耳中,温暖中带着坚定不移的自信,童烁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诚挚道:“谢谢。”
陆莲知道他们二人关系匪浅,却没想到童烁直接守在白梚床边未曾离开过半步,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期间陆莲来喂她喝过两次药,童烁配合他将她抱在怀里捏着下巴强行灌药。
对白梚而言不过是白驹过隙闭眼到睁眼而已。
无梦睡了两天,白梚再次睁开眼,只觉得恍若隔世,想动动手,却发现手被束缚着。
侧首望去,眼底乌青精神颓然的童烁就坐在她身边,见她悠悠转醒,眼底这才有了些神采。
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感觉童烁瘦了一大圈?
“童烁……”开口的瞬间白梚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沙哑的声音差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在,姐姐,我在。”
童烁俯身靠近她,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白梚顺势摸了摸他吹弹可破的肌肤,摸到他下巴时被凸起的胡须扎到,微不可见的胡须在少年身上涌现出来。
是啊,他长大了。
手被童烁捂着放在他脸颊细细摩擦着,不知怎么的,白梚想到了奄奄一息无家可归的梧桐。
瞧着童烁满脸憔悴,白梚又内疚又心疼,道:“是不是没休息好?我无妨,不必担忧。”
在白梚昏睡期间童烁问过陆莲,她的伤势到底如何。
陆莲毫无隐瞒地告诉他,她肺部受损严重,故而经常咯血,想要恢复还得卧床七日。
童烁有些勉强的扯出一抹浅笑,道:“休息好了。”
白梚自然知道他在撒谎,叹息一声收回了手,童烁突然扑过来将头埋在她肩头,闭着眼低声呢喃:“姐姐,我害怕,不要离开我了。”
身体微弯,童烁并未将上半身重量都放在白梚身上,感受着童烁微微颤抖的身体,白梚内心五味杂陈。
虚弱的人反而拍着少年瘦弱的脊背,安抚好一会儿,白梚才推开他,道:“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瘦了好多。”
童烁委屈的想说点什么,此时陆莲抬了碗药进来,看到白梚在意料之中的时间内醒来,他并未感到惊讶,简单交代了几句不要下床,在床上静养之类的话,就把药给她喝了。
叫住陆莲,白梚抱愧说了句:“陆大夫,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她没将陆莲的叮嘱当回事,劳心费神,惹来祸事。
余光瞥到守着白梚的童烁,陆莲心下了然她定是有放心不下的事,才枉顾了叮嘱。
“无妨。”
说罢陆莲关门出去,瘦弱的梧桐跟在他身后歪歪扭扭的走着。
到了梧桐树下陆莲坐在下面将梧桐抱在膝盖上,梧桐睁着漂亮的大眼懵懵懂懂的看他。
果然是有九条命,两三天之前奄奄一息的小东西精心养着,竟越来越有神采了,而且身上的毛发也比初见时柔亮许多。
揉了揉梧桐毛茸茸的脸,陆莲温声道:“你们都会好起来的,不要害怕。”
梧桐似懂非懂的侧着小脑袋蹭着陆莲手心,模样乖巧可爱。
白梚那边至此之后不敢不遵从医嘱了,每天除了如厕都是在床上躺着度过的,刚开始还能躺,可后来她愈发的无聊,想要起身活动一下,哪怕在屋子里转一转也可以,可每次她要起身,童烁就按着她肩膀像个小大人一样语重心长的让她听陆莲的话。
越到后面白梚越心烦气躁想要下床,童烁每次都颇有耐心的哄她躺回去,为了安抚她躁动的心,童烁甚至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很多最新的话本给她看。
可白梚总会看腻,童烁倒也不厌其烦,每每都会将她扔在床上的话本收拾好,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要给她读。
童烁过了变声期,嗓子自从那日破嗓后便变得低沉许多,加上他整个人阴郁几分,有时候喊白梚,她都觉得那是个极其陌生的人。
这种怪异的感觉适应了两三天,白梚才慢慢接受,童烁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尤其是这几日与白梚说话,有时候她都觉得他将她当成小孩来哄。
固然接受不了这种被弱小童烁照顾的落差,可白梚发现童烁对她的耐心实在是毫无底线,她便由不得自己放纵起来。
例如躺多了很无聊,便指使童烁给她捶腿捏肩,再或者让童烁念一些话本给她听,或者把梧桐带过来陪她玩,亦或是吃东西烫一点,她微微蹙眉,童烁便会把东西吹冷点儿再给她吃。
白梚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容易娇纵的人,有人迁就的时候总会肆无忌惮的去享受,并且会给自己找很多借口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