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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古医生,”岳栖招呼道,“你不是在主任办公室耍剑呢吗?”
“这你都知道?监视我?”古庄开起玩笑,“美女间谍。”
“我听小林医生说的。”医闹事件过后,这是古庄第一次和她开玩笑,曾经稀松平常的事变得稀缺难得后,更加令人怀念,岳栖自然要抓住机会,“想不到你还懂剑术?”
“必须向你展示我的宝剑,”古庄的表情灵动,很是可乐,“我可是花大价钱整来的,非常漂亮。”
好怪呀!好怪呀!这三个字绕着岳栖膨胀的脑袋飞速旋转,她适才还听说科里另一个上级医生甩双节棍是一绝,也经常在主任办公室和武林高手们一起切磋。泌尿外科的怪胎医生好多呀!旋转的文字拥挤起来。
古庄望着对面的一双大眼睛,解析不出里面闪着期待还是嫌弃的光,他想起了正事,“不过现在不行,我得去给18床换药,改天给你秀。”古庄说着,钻进检查室,上下翻找换药物品。
岳栖跟着他又回到屋内,“怎么你亲自换药,你的下级医生呢?”
“去做膀胱镜了。他把该换的都换了,18床刚刚找医生,非要给皮外伤再换次药,我懒得推,就去帮他换了吧。”最后他还不忘委屈道,“谁让我们组连个实习生都没有。”
“古医生,我去给18床换吧,顺手的事儿,我正好也要去给我们组病人换药。”小事一桩,岳栖初出茅庐,自知理应有这个觉悟。
“别,不用啊,18床比较特殊,我不敢用你,到时候老洛又——”他干笑两声,欲言又止。
“特殊?vip吗?不给实习生换?”
“那倒不是,一些皮外伤的换药,很简单的,只是病人职业比较特殊,我怕你会害怕。”他弯腰在下方的铁柜里找了半天,没找到需要的东西,直起腰来,故作阴沉,“是□□。”
“他什么病啊?”岳栖好奇心泛滥。
“枪伤,做手术摘除了一侧肾脏。”
岳栖沉默不语,她想去给18床换药。
迟疑了两秒,她打定主意,“我不怕,让我去吧!”
“换疼了,小心人家毙了你。”古庄一惊一乍,满嘴跑火车的唬人,他就是喜欢这种无聊的把戏。
“怎么可能!”岳栖白他一眼,“吓唬谁呢!”
古庄仍在吭哧吭哧里外求索,岳栖立在一旁,看着他乱翻,而不给半点提示,他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太久不做换药的事务,对物品的摆放实在是很陌生,他打算放弃了。
“岳栖,那你去给18床换吧,小心点,认真点。”他走出两步,又回头,“他的手术伤口昨天已经换过药了,你只给他换皮外伤,别搞错了。”
一个普通的换药,古庄紧张兮兮地再三叮嘱,岳栖忽然也有些不安,她推着摆满换药物品的小车走出三米,忽转身问道:“枪伤,要报警吗?”
“入院时,警察来过了,那些和我们无关,我们只管治病救人。”
镇定滑过岳栖的脸庞,她点点头,转身向病房走去。
轻轻敲门,就在她扭开门锁的同时,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清一色的黑衣黑裤分成两排,约有十余人,立于病床两侧,一直延伸到门口,怪不得门开得如此快。
这是个双人间,打眼看,应该是只安排给他一个人住,也能理解,就算不是他自己要求,估计也没有病人愿意和他一个房间。
岳栖暗暗透口气,推车进入,当她和小车全部进入室内,门口的黑衣人将门关严,紧接着——
“医生好。”
齐刷刷的鞠躬问好,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岳栖怔在原地,只有眼睛在动。
他们不是在开玩笑,他们面部没有表情,甚至过分严肃,他们真的是在仪式化的问好。
她必须回应,她微微整理了白大衣,慌乱稍稍平复,“你们好。”她不着痕迹将口水吞咽,“我是来换药的。”声音很轻。她尽量言简意赅,避免露怯。
“你们干什么,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厉声道。
两旁的人见状,纷纷放松绷紧的身体,个别脸上还露出笑容,几句安慰的话传进岳栖耳里。
“医生,别怕!”
“医生,请吧!”
“我们不是故意的,尊重您,尊重您!”
人流让出一条道,岳栖推车走上前,病人平卧在床,抬高的头刚刚落回枕上。他倒是没有穿统一的黑服,而是按医院规定着的病号服。
岳栖快速打量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脸部线条清晰,眼神凌厉,额头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他的笑容并不能使人舒缓,总之,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贵姓啊?医生,以前没见过你,这个科还有这么年轻的女医生呢?”他的话很有压迫感。
岳栖急中生智,“我是岳医生,古医生有急诊,委托我来给你换药,放心,我很熟练的。”她隐瞒了自己实习生的身份,心中盘算:好在提前将工牌取下塞进口袋。
十几双眼睛齐齐盯着她,她一边拆换药包,一边鼓足勇气,“你们先全部出去吧,最多留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所有人都没有动。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以及些许压迫。
“你们在这儿,医生也不舒服,先出去吧。”病人开了口,他们鱼贯而出,只有一个站得离他最近的男子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