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士兵在敌人的阵地上撕下了一块胸牌,标的就是独立团的蕃号。”
“难怪这一仗打得那么憋屈。不过,中国有一句古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椹……哈哈,这一次绝对不能放跑了独立团,一定要把紫金八卦刀给我夺回来。”
“嘿!”十几个指挥官都作了表态。
这时,朱份稠横卑躬曲膝地走前。
坂原南雄道:“你还有什么意见?”
朱份稠横微笑道:“不敢不敢,就是刚才联队长说错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椹’不是一句话,是中国的成话。”
其实,坂原南雄到中国多年,早已成为了中国通。刚才只是口误,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错了,本来想纠正,但他又觉得没必要,在场的人应当没有人听得出来。
哪承想,喜欢拍马屁的朱份稠横得知道坂原南雄喜欢中国文化后,最近恶补汉语,昨天又正好学到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椹”这个词,就听出来了。
只不过,朱份稠横的情商有点低,他以为纠正联队长的错误,就会显得自己比别人聪明,而让对方器重自己。
这世上哪有长官喜欢被下属当面指正的?
坂原南雄红着脸,却又不好动怒,道:“你们要多向这个谁谁……”
“朱份稠横。”朱份稠横提醒道。
“对,朱份稠横,向朱份稠横学习。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联队长真是这个……”朱份稠横举起大拇指。
其他指挥官早已看出坂原南雄愤怒得想活扒了朱份稠横,就只有他还自我感觉良好。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坂原清野留下,其他人都给我滚!”
坂原南雄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滚”字几乎是喊了出来。
其他人都灰溜溜地出去,只有坂原南雄留下。
坂原南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留下来吗?”
坂原清野道:“请父亲大人明示。”
“我要交给你一项坚巨的任务,负责将那两把紫金八卦刀给我夺回来。”
“嘿!”
“是时候唤醒蝉衣了。”
“嘿,蝉衣是谁?”
“蝉衣是我埋在独立团的一个棋子,你务必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她只能和你单线联系。”
“嘿!”
蝉衣只是一个代号,是坂原南雄为了得到紫金八卦刀,而埋在独立团内部的一颗钉子。
这么多年来,蝉衣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夺取紫金八卦刀。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蝉衣一直未能得手。
如今,坂原南雄多次吃了独立团的亏后,蝉衣的任务又多了一个,除了夺刀之外,还负责给坂原南雄联队提供独立团的其它情报。
坂原南雄发誓,一定要彻底消灭独立团。
日军的第二次冲锋失败后,双方的炮火也停了下来,双方得以短暂的休养身息的机会。
然而,独立团的野战医院里却出现一片忙碌的景象。
唐淼淼和几个军医护送在淞沪会战中负伤的伤员返回广西后,野战医院里的军医就更加忙碍了。
野战医院设在离独立团阵地两公里外的镇上,是临时征用一个财主的大宅院而设立。大宅院三进三出,房间多,比较适合作临时的野战医院。
医院里除了忙碌的医护人员的身影外,走廊上和院子里,随处可见席地而坐的伤员。
白合大夫连续做了五台手术,都没有停下来休息过,仍然给一名刚刚被抬下来的战士进行截肢手术。
黄灿灿不停给她递剪刀、止血棉等,看着白合大夫疲惫的面容,黄灿灿心里都为感到疼。
当手术做完后,白合大夫摘下口罩,终于可以喘了一口气。
黄灿灿道:“白合大夫,你都十几个小时没休息了,你快歇一会吧!”
白合大夫笑道:“没事,救死扶伤是我们做医生的天职,我还能挺得住。”
白合大夫摘下手套,洗了洗手后,便走出手术室。
被截肢的士兵仍处于昏迷状态,黄灿灿推着移动病床往外走,把士兵送到病房养伤。
白合大夫又帮着黄灿灿推。
黄灿灿道:“白合大夫,你歇着,我一个人就行了。”
“没事、没事,我也顺便到病房里查房。”
平时,两人关系不错,唐淼淼走后,她俩就共一个寝室,早已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了。
病床刚被推入病房,外面就来了三个士兵,其中一人右手臂受了伤,已包着纱布,血水还浸出血水。
其中一位士兵大喊:“医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