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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凉风

ps:这已是定稿,完结了,多有不足,赖以抛砖引玉而已,啥都不说了,只因爱楚氏才有此文,不为其它。

时已初春,正是百草齐芽的时候,怎奈昨晚一场大雪降下来,把个天地铺的严严实实,那初发的小芽不知死了多少,想起来却只能叹天之不公,然而天地不仁,那雪却依然在下。因为大雪的缘故,平原城中街静巷空,除了守卫的士兵外,便止有几个顽童在雪中嬉戏。

“雪来比色。对澹然一笑,休喧笙笛。莫怪广平,铁石心肠为伊折。偏是三花两蕊,消万古、才人骚笔。尚记得,醉卧东园,天幕地为席。回首,往事寂。正雨暗雾昏,万种愁积。锦江路悄,媒聘音沈两空忆。终是茅檐竹户,难指望、凌烟金碧。憔悴了、羌管里,怨谁始得”大雪之中,却传来歌声,那歌声清越却低沉,悠雅却感伤,让人心为之伤。未几时,一条孤寂的人影,从大如席的雪中缓步而来。他一袭青衫已落满了雪花,头顶亦有了一层积雪,却隐然可以看出他眉清目秀,斯文高雅,手中提几壶酒,仿如一个卖醉的狂士,只是看他身形飘逸,踏雪几近无痕,却是一个身负武功的江湖人士。他一路披雪而行,也不拂去身的积雪,只是且歌且行,且行且饮,不一会儿,便已出了城。“好一片大雪,只是”秀士看到平原城外一片空旷的雪景,轻叹一声,饮了一口酒,再次前行。

行不多久,便见了一片松林,松枝虽被积雪压弯,那笔挺的身形却依然如是。秀士却不去管这松树,只是一直往林中走去。他虽没施展轻功,却终非凡人,走起路来也是极快,不一刻便到了林深处,他的步子却停了下来,仿如近乡情怯的游子一般,面上的表情亦是悲喜交加,过了片刻,他终于还是向前走去。一抷土坟,一间茅屋也映入了他的眼中。

他缓步的走到那坟前,拂去墓碑上的积雪,他的动作轻柔至级,仿佛他拂着的不是冰冷的石碑,而是伊人的面颊,他冰冷的双眸,亦在瞬间变得温柔如水。

“景风,我回来了,往年,我愿日日陪在你身边,今年却不行,因为,有些人身上负的债,已到了该还的时候”对着墓碑,他喃喃的说,说完之后,把身边的酒壶拍去泥封,举至头顶,然后仰头张嘴,痛饮起来,烈酒有的入喉,有的却撒到面上,洗去了他面上的积雪

“等我灭了南齐武林,便回到这间茅屋,陪你直到终老”酒饮尽的时候,他面对着爱人的墓碑说,语气虽然温柔,身上却迸发出一种虽千万人吾往也的气势,说完之后,他毅然的转过身,向树林外走去,只留下身后的墓碑,孤零零立在雪中,上面有一行苍劲的字:爱妻景风之墓吴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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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风万里满心不快的从内堂出来,脸上却堆着笑客气道。他正与小妾欢好,却被告辞林天宁来访,只得草草完事出来见客。他虽是风家家主,林天宁却也是林家家主,风林两家为南齐武林之首,虽然平时明争暗斗的,可大家都是武林白道翘楚,谁也不愿在礼节上被人看不起,所以虽然他满心的恼火,这脸上的笑容却甜的似蜜。

“天华回来了。”林天宁却没有闲心去看他的笑脸,只是脸色略白的道。

“如何”风万里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禁变了。林天华是林家明地里的第一高手,名气在南齐也是响当当的,此次被推出来带领林家与风家的数十名高手外出追杀魔门中人已有数月,今日才回来,可是他风家的高手一个也没回来,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双臂尽碎,面目全非,神智不清。”林天宁黯然道。他实在无法形容心中的痛楚,林天华虽与他同辈,却比他小上二十多岁,从小天赋极佳,武功修为进展极快,是他着力培养的后备力量,因为他没有子嗣,林家将来的家主非林天华莫属,可是方才再见这幼弟之时,他几乎不敢相认。林天华的又臂经脉尽碎,原本俊逸的面容也被划得伤痕累累,舌被斩去,双目被挖,双耳被割,现在已是个废人,若不是被敌人的大搜魂手弄得神智不清,只怕以他高傲的性子早已自尽了,可是这样一个废人自己又当如何处之林家是养得起他,可是要这神智不清又让人睹之伤神的废人有何用所以他只能忍痛把自己全心培养了二十年的幼弟杀掉。更为可恨的是,居然没有捉到那个送林天华回来的人,他也明白既然人家都能悄无声息的送个人回来,自己是肯定不敌,是以他只能忍住心中的悲痛,不顾深夜来找风家家主风万里相商。

“这林兄节哀”虽然只是短短的十二个字,风万里却听得出林天宁心中的悲愤,对林家知根知底的他自然也明白林天宁会怎么处理,再想想林风两家此次派出的精英,纵使精明万分,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魔门如此待我林家,林某与他们势不两立。风兄,林风两家既为我大齐武林之首,也该为武林做点事了。此次我意将我林家全部精英遣出,全力剿灭魔门余孽,不知风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林天宁定了定神,一咬牙,把自己的来意说明。

“林兄客气了,此次随天华去的可也有我风家数十精英,魔门居然不放一人回还,我风万里若不杀了这些畜生,又怎对得起死去的家人林兄既有此意,我风家全力支持。”风万里知道林天宁是准备拖自己下水了,不过话说回来,两家虽然有争执,可是对魔门却向来是一条心的,因为不论那一方有损,另一方必被魔门所灭,正是唇亡齿寒之局,所以他也慷慨的应道。

“林某拜谢风兄好意。”林天宁听风万里应了,心里有所缓解,便起身相谢,风万里急忙扶住说:“我风林两家向为世交,同掌武林牛耳,自当同进退,林兄客气了。只是魔门势大,当联合武林正道,共灭魔门。”

“正是,明日林某便广邀江湖朋友,商讨灭魔大计。”林天宁听风万里这么说,一挺身说。

“林兄方有痛失爱弟之苦,此等小事,还是交由在下来办吧。”风万里微微一笑道。南齐武林虽然并不如赵秦那般人才辈出,但其中也有不少奇人异士,自然比魔门势力要强上很多,可以说灭魔是必胜之局,现在若让林天宁登高一呼,剿灭魔门之后,这武林可就是他林家的了。风万里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岂能任由林天宁来做

“这样也好,不过林某还是觉得这请贴还是以我林风两家联名来发好些,不知风兄意下如何”林天宁自然知道风万里心中所想,但也知道林风两家谁也离不开谁,便退一步道。

“如此甚好,小弟这便差人连夜造制名贴,明天发放。”风万里听到林天宁如此说,知道这是底线,便爽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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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还真是个多事之春啊”吴安然躺在道边一棵树上,看着一批路过的江湖人士感叹道。

“老吴,莫装斯文了,陪兄弟喝酒去,听说南齐的酒不烈,但味道很好,这次一定要尝尝。”吴安然感叹刚完,便听到树下一个大嗓子叫道。

“粗人,粗人啊”吴安然接着叹道,面上却是笑容可掬,身体一直,便飘然下树。

树下立着一位八尺高的中年人,一脸虬髯,看起来想当威武,吴安然站在他面前,矮了有半个头,不过他的潇洒飘然却是那人没法比的。“小雪,你总是这么粗鲁,十几年都没变啊。这江南之地正乱呢,你不在大雪山享福,跑到这里来做甚难不成是活得腻味,想让那些正道中人砍了”吴安然一下树,便开口笑道。

“老吴,你莫在我赫连雪面前装了,以前你这么说话,兄弟听着舒服,现在这么说,兄弟心里堵”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安然的生死之交,魔门血刀堂主赫连雪,这人长得相当彪悍,名字却叫个雪字,当年与吴安然一起习武,一起闯荡,两人年少轻狂,吴安然常调笑的叫他小雪,只是这对老朋友已有十年之久没有相见了。

“好兄弟赫连,以后就这样叫你吧。说句实话,老吴我早已过了叫你小雪的年龄了,自从算了,都过去了。血债须以血来还,老吴我与南齐武林势不两立,只是南齐也非易与之辈,又没犯着你赫连兄,你还是走吧。”南齐口中的魔门,其实并非真正的魔门,而只是以吴安然为首的魔门血影堂而已,魔门总部早已退出中原寄身西域大雪山,当年吴安然偶然救了前任血影堂主,自身才华武功俱佳,便加入了血影堂,之后功名显卓,接任血影堂主,带领血影在中原立足,而赫连雪却在闯出名堂后,回到大雪山总坛接任血刀堂主,这次赫连雪听说南齐武林要剿灭魔门,知道定是针对吴安然的,是以不顾魔门门主刑无舫的阻拦,带领血刀堂的精英赶来相助,吴安然虽然感动,却不想让他赴险,是以一见面便要赶他走。

“你这厮,既然叫我兄弟,又怎能赶我走有这时间,还不如请我喝酒呢。”赫连雪叱道,他自然知道吴安然的好意,可他千里迢迢从大雪山赶来,又怎会走。

“也是,你这牛脾气,我还不如省点力气跟你拼酒呢。”吴安然不禁轻笑,拉着赫连雪,向前走去。赫连雪看他那笑,只觉少了几分当年的轻狂,多了几分苍桑与辛酸。

“老吴啊,那个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着吴安然寂寥的样子,赫连雪不禁支吾着说。

“赫连,你想知道景风的事就直说,兄弟会告诉你的,只是你是个粗人,不适合用这种小聪明。”吴安然扭头盯着他道。

“这个我不是怕你伤心么。可是,这事我一直想不通,景风妹子武功也不算低,又有天魅功那种历害功法,连我赫连这种粗人在她身上都讨不到好去,谁又能动得了她”赫连雪支吾着说,当年他初见景风只因说了一句调笑的话,便被景风的天魅功弄得浑浑噩噩的,丢人之极,若不是吴安然出面,只怕还要出更大的丑,景风遇难时他又不在边上,而后吴安然沓无音信,是以不明白事情真相。

“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妈的,这群畜生,自诩名门正派,却对有身孕之人动手,简直是天理不容。”吴安然声音虽轻,赫连雪却听得清清楚楚,满腔怒气无法发泄,只是随手拍向路边一棵大树,一掌过去,那尺余粗的大树,竟拦腰断掉。

“赫连兄功力大增,小弟佩服。”吴安然看他气愤,只是淡淡的道。

“哼哼,别告诉我你这些年来功力没有进步,如你这等人物,魔门中并不常见,你若肯回大雪山,只怕现在长老也做上了。”赫连雪虽然对自已的功力进展很满意,可是却知道吴安然资质比自己好上许多。

“小弟满腹仇恨,进展有限,十年苦功,年前堪堪步入宗师境界而已,本想修至天道血洗南齐武林,只是我再也难以忍耐,景风已去了十年了。”吴安然闷闷的说。

“乖乖,年前已步入宗师境界,你还不满足,老兄我还没到宗师境界呢。”赫连雪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自己跟吴安然一同习武,却比他差了一截,但看吴安然一副不满的样子,虽然知道他为何不满,却依然惊叫道。

“赫连兄,若你深爱之人被杀,而你却无力复仇,你的精进,或许比我还快。我情愿景风仍在,也不愿要这宗师境界。”吴安然说了这句话后,脸上轻轻一笑道:“前面便是南齐国都了,先去喝洒还是先去见见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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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安然与赫连雪坐在南齐国都最大的一家酒楼里边的小包间里,一边看着街上行人,一边饮酒,他们两兄弟十余年不见,自然先去痛饮一番了,至于那些属下,两人的副手自会安排。

“赫连兄,这十余年不见,你酒量倒是见长啊,只是你深居大雪山哪里来的酒啊”吴安然与赫连雪连干十几大碗,直呼痛快,但想起赫连雪深居大雪山,不禁有此一问。

“深居大雪山,又没人锁着我,那西秦国都离大雪山又不远,酒还不是天天能喝到。倒是你,这些年来在哪里苦修我派弟兄们四处打探,也没探到你的藏身之处。”赫连雪道。

“我也没到别处去,只是住在平原城外景风埋身之处,偶尔还跑到南齐来杀几个人,日子倒也挺舒服,还得了个魔秀士的匪号。”吴安然淡淡的说。

“魔秀士,听起来还不错景风埋身处,啥时候带老兄去看看,虽然景风妹子当年野蛮了点,可毕竟是兄弟你的爱人,老兄就不与她计较了,还得去拜祭一下。”赫连雪提起景风,不禁又想起那诡异的天魅功来,心下更是戚戚然。

“等我们兄弟血洗南齐武林后吧,到时候我便要在那里隐居,赫连兄可天天来找我喝酒。”吴安然微笑道,浑不把南齐江湖放在眼里。

“嗯,那倒是个好去处最近你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闹得林风两家要联合南齐武林来对付你,南齐武林虽自命正道,可彼此间芥蒂颇深,居然愿意同心对付你。”赫连雪又问道,吴安然的确有不少事让他费解,比如他怎么会爱上那泼辣的景风,就是让他最想不通的。

“也没什么,小弟只是灭了林风两家派出来搜查天魅门同门的几十个人并将那领头的林天华废了然后亲自送归林府而已。”吴安然淡淡的说,仿佛事不关已一样,但赫连雪却可以听出来林天华的下场。

“那林家家主也太过小题大做了吧,不过废了他一个人,又杀了他几十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弄出这么大个阵势来么”赫连雪道。

“嘿嘿,若是普通弟子也就罢了,不过那林天华据称是林家近百年来资质最好之人,也是林家下任家主。”吴安然嘿嘿一笑,傲气尽显,孤身闯入林家内院,全身而退,他的武功的确值得骄傲,赫连雪这时也想明白了,举起手中酒道,“兄弟好本事,来,干。”

“兄弟,讲讲你跟景风妹子的事吧,我一直想不明白,像你这么风度翩翩,文才武功俱佳的人,怎会看上那刁蛮的丫头。”两人不知不觉间都已面红耳赤,已有八分醉意,赫连雪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开口便问吴安然的伤心事。

“也没什么,景风其实很温柔,只是有时候任性了一点而已。记得当年赫连兄你被她弄得迷迷糊糊的,又不愿向她低头,小弟只好代为赔罪,我们便因此相识。其后事倒也简单,小弟被她的天魅功给害了,只是小弟却是心甘情愿的,我等江湖儿女爱恨情仇要的便是一个爽快,小弟既然爱她,自然便与她双宿双fei。只是由于南齐武林逼迫太紧,天魅门退回赵国,景风也不得不去,小弟当时也想南齐不太安全,便由她随天魅门回了赵国。只是没想到几个月后,她却又来了南齐,一是放不下小弟一人在此,二则是天魅门有意栽培她为下任门主,三嘛自然是因为她已有了身孕,有这三个原由,小弟自也不好再赶她走,却没想到,这却是害了她。”吴安然多年来心里凄苦无法倾诉,今日当着好友的面,把旧事畅谈,语气却没有苦楚,正是情到浓时情转淡,已无须用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来表示了。他与景风的事,其实就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只是景风当时为了能留在南齐,曾横刀在他面前,声称若不答应就自刎在此,他才勉强同意。其后景风却为他营造了一个温柔乡,让他恨不得天天守在她身边。只是他毕竟是血影堂下任堂主,事情也是不少。那天因为血影宗有事,他不得不离开,因为他有重振血影宗的雄心,可就是那一天的离去,却造成爱人的香消玉陨。看到爱人的尸体,他痛彻心痱,欲哭无泪,于是他命血影堂转入暗中,专司暗杀,一边敛财一边刺杀南齐江湖人士,而他自己却怀抱景风远赴平原,在哪里苦修十年,终于达到宗师境界数度回首,与景风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间,竟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候。

“记得那年,小弟被属下兄弟们拉到青楼去喝了几杯酒,晚上回去却被她看了出来,害得小弟几天没敢在家睡觉”吴安然讲到后来,已全是生活琐事,表情却相当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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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武林同道,赖各位朋友的维护,我大齐武林向来安平,只是近日,魔门中人卑鄙无耻,惯用下流手法,我风林两家数十位高手尽数遇害,今我风林两家联手,欲整肃大齐武林,诛尽魔道歹人。奈何与魔门争斗日久,我两家元气已伤,不得已才求助诸位武林同道。我等亦不愿诸位卷入此次纠纷,但那魔门欺人太甚,竟放言要血洗我大齐武林,正所谓唇亡齿寒,我风林两家虽势力微弱却也是大齐武林一支,若风林两家有所闪失,那魔门只怕更加嚣张,到时诸位怕也脱不了干系,倒不如我等同心齐力,灭了那魔门余孽,也好还我大齐武林清平,诸位也算是为我大齐尽了一份心力。”林风宁面对南齐武林人士侃侃而谈,心下却不禁有些黯然。南齐国力不强,武林派系却多,实力更是良莠不齐,虽然除了皇家背后的江家以外,各门各派都派人前来,响应他倡议的人却只有那些想依附风林两家的小门派,而略有实力的基本上都持观望态度,那些名头响亮的更是想替代风林两家来执掌牛耳,更有甚者,彼此之间仇怨也在此地爆发,明刀明枪打斗的已有不少,勾心斗角更是司空见惯,这好好的一场灭魔大计,倒像一出闹剧了。

“林先生所言极是,只是我等虽与那魔门有所仇怨,却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况且魔门均是亡命之徒,又善于隐匿,我等与之相拼,徒增伤亡而已,欲加剿灭,难如登天啊。”林天宁说完,便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抬眼望去,却是神弓门主杨震。神弓门是近年来江湖崛起的门派,武功并不算很强,只是借镇门之宝羿王弓出名,杨震也曾在军中效力,后被江家看中传了些功夫给他,方才自创神弓门,正因有江家在背后撑腰说起话来也就硬气些。

“哼,身处大齐武林,自当为我大齐武林效力,魔门妖孽,人神共愤,灭之是为我大齐出力,杨门主寄身朝廷,难道不知为国效力风林两家执掌大齐武林多年,与魔门殊死相争,正该领袖群雄,肃清武林。杨门主既然不愿与魔门一战,又何必来此相聚既然来了又说不欲与魔门相斗,不知是何居心”林天宁还未说话却有一粗嗓门叫道,一听这话他不禁脸色微变。

说话的人乃是霹雳堂主雷凯,此人长相粗豪,心细如发,常做一些看起来粗鲁却大有深意的事。霹雳堂原也是江南武林只大派之一,但因为神弓门的崛起,他又与神弓门地处同城,两家纠纷不断,此时杨震虽然没有明说,雷凯却已听出来,他神弓门是要领袖群雄才会出手,雷凯自不会遂他愿,他这话看是粗鲁,却意在挑起林家与神弓门相争。

林天宁却暗中叫苦,他若退让以神弓门为首,林家日后在南齐武林将颜面尽失,他若不退让势必要与神弓门结怨,也势必要得罪江家,那林家就更是危如累卵,一想到这些他一时无语相对,只得看向风万里。

“两位不必相争,听在下一言。剿灭魔门是江湖一大善事,不容有失,况魔门势大,我等自该详加斟酌才是,各位舟车劳顿,今日不如便相商至此,咱们明日再议如何”风万里起身,满面笑容的道。一听他这么说,群雄纷纷叫好,谁都看得出要再相商下去不会有好结果,而且也不愿掺和进几大派系之争,是以南齐武林的第一天商议便以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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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啊,这南齐武林要做什么啊商议了这么多天还不动手,你也不让兄弟你动手,就跟一壶好酒放在面前,却不让喝一样,存心急人不是”赫连雪看着悠然喝茶的吴安然,闷闷的道。

他到南齐都城已经有十来天了,血影堂的探子不时来报说南齐武林各派已聚得差不多了,来晚几天的大派诸如雷门堡,陈家庄等都也已经到了,天天聚在一起商议。赫连雪一听就要带人去闹上一闹,却被吴安然拦了下来,问原因,吴安然却只是轻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吴安然从那天大醉之后,闷在心中多年的话说了出来,情绪看起来好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轻松了不少,仿佛回复了往日的潇洒,每日品茶看书喝酒,倒把赫连雪急得跟什么似的,每天都要嚷着去找南齐武林晦气,却每天都被拦了下来。

“赫连兄,别在这儿吵吵了,去磨刀吧。”吴安然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容可掬的说。

“老兄我的刀从来不用什么要动手”赫连雪不满的哼唧着,忽然反应过来,一脸惊喜的看着吴安然。

“今夜子时,霹雳堂。”吴安然淡淡的道。

霹雳堂离国都并不远,但血影堂和血刀堂的弟子们下午是便已分批动身,而吴安然与赫连雪吃过晚饭方才动身,当他们到了之后,时间还早,吴安然与赫连雪决定先找个小洒馆喝几杯,不料这一喝酒却差点让他的计划破灭。

吴安然与赫连雪找的是人最少的一家酒馆,里边只有一个客人,他们进去的时候,那人似已醉了,只看了两人一眼便爬到桌上睡了。吴安然与赫连雪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自不会注意一个寻常酒客,叫了酒后便自顾自的喝起来。哪知两人正喝得过瘾,酒馆中却闯入五个人来,那五人一身武林打扮,手持利剑,正是江湖人士。那五人本是要来喝酒的,但一见到吴安然,却脸色大变,然后便各持长剑,将吴安然跟赫连雪围了起来。

“怎么,几年前你们师父拼了老命让你们几个逃了,这便回来送死么”吴安然抬头一看,淡淡的说。

“姓吴的,杀师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天幸让我兄弟几个在此遇见你,今日便要为师父报仇。”其中一人道。

“赫连兄,到一边看老吴本事。”吴安然先是对赫连雪一笑,然后面对那五人冷然道:“嘿嘿,以在下看来,是天不幸让尔等遇见我。”

赫连雪本想跟吴安然并肩而战,但看到吴安然那淡定的样子,便退到一边去了。谁知当吴安然与这几人动起手来,他才发现不对,这几人居然用的是剑阵,而且很高明,以吴安然的宗师境界,也是守多攻少。

“老吴,你行不行行的话快点,不行的话早说,咱们不是还要去霹雳堂么”赫连雪一看到这种情况,不禁在边上叫到。

“些许蟊贼而已,我只不过见他们的剑阵挺不错,以身试阵而已,又不是真怕了他们。”吴安然闷声道,他说的的确是实话,这五人三年前在他手下一招都走不上,如今仗着剑阵,实力大为改观,也算不易了。近些年,他也曾想搜集一些剑阵以便增强血影堂的实力,奈何这种剑阵本是稀缺之物,多为镇派之宝,而且习练起来麻烦,是以多年未能遂愿,这几个兄弟的剑阵倒也不是凡品,只是尚有纰漏,可惜另有公干,不然倒是可以耐心擒下这几人逼问呢。吴安然轻叹一声,手上动作却加快了,他毕竟是宗师高手,这一加劲,对手五人立即感到压力大增。

这五兄弟此时才感到吴安然的可怕之处,只见他的掌影无处不在,身形也如鬼魅般在剑阵只游曵,越打越是泄气,本以为习得剑阵便可替师父报仇,怎料到这魔秀士居然比三年前强了一大半,事已至此,他们逃亦无法逃,只是抵死相抗,以期多活上那么片刻。

“啪啪啪”几声响,吴安然的幻天掌已分别在五人胸前印上一掌,这一掌,他使足了十成力,五人剑阵告破,个个面如金纸,眼看命不久矣。

赫连雪见吴安然轻松毙敌,不禁抚掌相庆。吴安然淡淡一笑,也不看地上的五兄弟,径自向门外走去,子时已近,霹雳堂将是魔秀士喋血的另一个修罗场。

“魔秀士果然高明,只是也太过眼高于顶了,还是陈某帮你这一次吧。”两人走后,那原来伏在桌上的醉鬼却忽然站起了身子,望着两人的背影,喃喃的说了这一句话,在五兄弟身上各添上一掌,然后点倒了店里的仆役及管事,喂他们各自吃下一粒药丸,又从柜台的帐薄上撕下一张纸来,在上面写道:魔秀士杀五方剑白氏兄弟,夜屠霹雳堂陈振钟报,以信鸽寄走,才施然的离开。

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纸与信鸽,这个情节,只是为了报出陈振钟的名字而已。还有霹雳堂这个名字是江南有名的门派,实在找不到了,借来用用,反正被灭的一个不拉,楚氏里没有也正常。本人不会武功,不善打斗,兼之晕血,所以血腥场面就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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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你猪狗不如,你卑鄙无耻,你”这天南齐武林正欲再议剿灭魔门之事,却见雷凯戟指怒目,一副恨不得把杨震剥皮剔骨的样子,口中言语亦是恶毒之极,群雄尽是莫明其妙,就连被骂的杨震也是一头雾水。

“雷兄,有事慢慢说”林天宁毕竟是地主,只得硬着头皮上去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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