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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醒言差点忘了呼吸,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时曜帮她顺了顺背。
想起什么,又看了她一眼,顺口问了句:“你有?”
夏醒言有空气。
……还有一颗不屈的心。
她满不在乎地扬眉:“我不能有吗?我这样的人,没有也难吧。”
过几秒,她降低声量嘟囔了句:“夸我的人很多。”
养她到大的师傅是个美人。在相貌方面,她从没见师傅夸过除了她以外的人。
师傅认证的,还能有错?
时曜看她神态变化,怎么看都有趣。
他往椅子上一坐,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都谁夸过,说出来长长见识。”
夏醒言哼了声:“太多了。鬼记得。”
话音刚落,额头就被弹了个栗子——力道挺轻,夏醒言依然怒目而视。
怎么有人无耻到欺负病号?
时曜敛了笑意:“以后别这么冲动。”
他说得很认真,夏醒言无法忽略。
这双眼……
好像盛着很多很多情绪,却又一闪而过。
夏醒言看不清楚。
在危险的时候,找到合适的掩体非常重要,躲避,防御,寻找新的路线,找错了掩体,可能会成为敌人猎杀的对象。
捕捉对方的动向,隐藏自己的动向——
好像已经成了融入躯体的习惯。
是她的习惯,也是他的。
即使没有任何遮挡,当她试图捕捉时,时曜还是飞快躲开了。
“好好休息。”
他只扔下了这么一句,转身干脆地离开病房。
关门时倒很轻。
夏醒言坐在病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跟片没熟的烙饼似的。
他指的是什么,她自然清楚。
可为什么不行?她总是一个人。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了,就是这样。夏醒言没必要跟任何人交代,她的决定,她的行踪,她的去向。
师傅也从不会多管。她只是提醒她,不能躲在任何人的羽翼下讨生活。
所以不能变成没用的人。
同理可得,她在gu3训练、吃住……噢,还拿着一份高薪补贴,要是不能出力,过段时间不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就算没那么快,她也不想被同组其它队员当成废物。
——受了伤还挺清闲的,这是当废物的唯一好处。
夏醒言猛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美滋滋地摸出一块巧克力来。
金医生吩咐过,最近要以清淡的流食为主,护士那边每天会准时送饭。队友们送的东西,但凡跟吃的有关,都被时曜不吭声地收走了。
也就这一块,是夏醒言发挥了十成隐蔽功力,才勉强留下来的。
开玩笑,从gu3这种顶尖公司中的顶尖精英眼皮子底下做鬼,那还得是她这种天赋卓绝的年轻人才能办到的事!
小夏同学沉浸在精神和物质的双重喜悦中,缓缓地撕开牛奶巧克力包装时,她先深深闻了一遍:啊!好甜!好香。这是自由的味道!
忽然间,门开了。
原本离开的人,带着一阵风回来,迈着长腿走到病床前,轻巧地抽走了她手中的巧克力,再次跟她淡声道了晚安:“早点休息。”
夏醒言维持着拿巧克力的姿势,唇角缓缓勾起来,轻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病了就没法揍人。”
男人都走到门口了,闻言回头看了眼她,神色如常:“不。欢迎你早日康复,早日……”
时曜拎起巧克力,晃了晃。
“揍到我。”
门关上的瞬间,夏醒言哀嚎一声,呈大字型扑倒在床上,气得双腿在被窝里乱踢。
没有甜食她会死,真的会死!
门外,时曜靠在墙上,低头,望着手里的巧克力笑了笑,唇角翘起的角度很细微,眼里的笑意却满得要溢出来。
正准备离开时,手机突然震动。
时曜接起,笑意逐渐淡隐。
他的眉头蹙起,轻声重复了一遍:“意外?”
时曜飞快地抬头看了眼病房,尽管门已经关紧,担心吵到里面人的休息,他还是快步走进了安全通道,再次询问手机对面更多细节。
塞雷斯从洛县监狱押到a17区监狱,转运的路上被袭击,车辆爆炸,车连着人一起报废。
时曜沉默了会儿,也没什么可说的,只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本该休息的人,其实也完全没有睡着,正百无聊赖的拿着狙击镜,在窗边当静物。
当到一半,视野内出现了一个姗姗来迟的男人。
就从她这个窗口,到医院楼下的距离,近得能飞扑下去偷袭他的距离,用这个高倍镜,
也算杀鸡用牛刀。
夏醒言来了兴致,虽然已经凌晨,依然精神抖擞,仔细观察每个细节。
他在接电话,背对着她的方向,站在自己车旁。
今天应该不是训练日,时曜穿得完全是日常装,就像……摄影棚随处可见的男模。
不。
更优秀。
以夏醒言苛刻挑剔的眼光看,也几乎没有缺点。
藏在深色衬衫下的骨架、肌理,线条流畅的像完美乐句,即使只是静止状态,藏在黑夜中蛰伏,也有一股隐隐的力量。
他的比例已经很出挑了,肩宽腿长,肌肉虽不是全队练的最突出的,但都是在实战中实用的
精干型肌肉,比麦克那样的纯壮压制型看着赏心悦目。
夏醒言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完成了一次完美拉踩。
她观察的是开心,差点在瞄准镜里跟时曜对了个正着。
即使在背后,时曜早已融入骨髓血液的警觉性,还是能察觉到——对方还是以俯视的角度。
时曜抬头,余光扫到窗台边沿有黑色的残影一闪而过。
他最后上车前,发了条短信。
靠在床头的夏醒言看了眼手机,唇语无声问候了一遍他,把手机重新扔回了枕头底下。
——五分钟内再不休息,这个月补贴扣一半。
扣呗扣呗,反正她也没买高额保险,光还医药费就能搭上她美好的青春年华了,还差这一千五?
-
时曜没去警局听别人说,直接开到了事故现场附近。
虽然这时段没有人,但警戒线还是把这一块围了起来。他打了伯特电话,警官伯特出来接他,神情严肃:“你确定要进去吗?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明天记者肯定……”
时曜垂眸戴手套和鞋套,闻言头都没抬:“你好啰嗦。”
他的语气很平静,超乎伯特的想象,他本来担心这位当场发火,搞乱了现场,伯特自己也不好交代,毕竟是武器库失窃的主犯,这关系到gu3后续处理问题,内鬼的出现对gu3股价都是重创,何况出了这档子事,大众信誉受损是迫在眉睫的压力。
时曜看得仔细,但也很快,在一片狼藉中的现场,没等警司过来给他解释,时曜便道:“远程引爆的炸药,挑深夜过路口没有人的时候,是电子□□吗?”
警司是伯特的上级,跟时曜打交道不多,只知道他是gu3的太子爷,闻言怔愣了一秒:“啊,是。”
他责怪地看了眼伯特,意思是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都是上级才能决定,要不要告诉局外人的信息。
伯特能怎么样,他也挺无辜,只能苦笑了下。
作为gu3太子爷,可能不需要自己干什么就有人把结果送上来;但作为亚伦,这都看不明白,早死八百遍了。
时曜没空搭理这些弯弯绕,也不想给警员工作添麻烦,转了一圈,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哎,这种要伺候的角色,以后你能不能挡着点,有点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