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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夏醒言再迟钝再不会看眼色,也长了眼睛。她从来不干强人所难的的事。
只是有一丢丢遗憾。果然。
她的厨艺美学不是谁都能欣赏的。
她把那碗粥自然地接过来,自己咕噜噜喝完了,喝完大气一挥手:“没事,不喜欢也别勉强,我还有别的东西——”
时曜还陷在几秒前的震撼里没出来,刚想抬头说点什么,发现人跑了。
一溜烟小跑到了沙发,俯下身子在背包里找了半天,又小跑着折返回来了,自信地递给时曜一包硬邦邦的东西:“这个我有很多,很顶饱,饿的话先吃这个。”
时曜低头看了看,一包野战口粮。
里面就是些高热量高能量冷食,牛肉干鱼干巧克力之类。
怎么说呢。他以前快吃吐了的东西。
时曜被猛地塞了一包这,莫名有种被松鼠反投喂的错觉。
他抬手摁了摁鼻梁,轻哂:“现在是休假期吧?你能吃点正常人吃的,热的东西吗?”
夏醒言不满地皱了皱眉:“我吃了啊,粥是热的,是你没吃!”
她刚发挥了节约精神,上了年纪的人记忆力是不是都不太好。
时曜温声提醒道:“是热的,不是正常的。”
夏醒言:……
两个小时后,看纪录片的夏醒言被香味勾到餐桌旁,流连忘返,深情地望着比她脸还大的芝士香肠披萨。
虽然把两块牛排吃完了,但好像还是有一点点饿。
时曜自顾自坐下来,笑眯眯道:“可惜你吃饱了——”
夏醒言:“勉强一下也不是不行,我看你可能吃不w……唔唔——”
时曜直接塞了一块披萨到她嘴里。
“吃不完,我怕撑死,麻烦您帮个忙。”
夏醒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口齿不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为了方便,她一般喜欢扎高马尾,此时有点炸毛了,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
……怪好玩的。
时曜不自觉地多看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转移开目光,低声清咳了一声。
夏醒言有些奇怪地歪了歪头,指了下几乎没动的披萨:“吃啊。”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微微弯身,又小心地勾了一块披萨走。
他不动手,总不能两顿都是她的吧,这样也太过分了。
“你吃吧,储藏室和一楼放的吃的喝的自己拿。我有点事,要休息的时候叫我。”
时曜神色转淡了些,说完径直离开去了二楼。
留夏醒言在原地一头雾水。
——当然,一头雾水也不影响她吃。夏醒言思索着该给他留三分之二好,还是留一半好的时候,无意间转了转头,突然发现桌子上那块野战口粮不见了。
咦,不是说要吃正常人吃的东西吗?
夏醒言无奈地托着腮,有点子忧伤。
人类啊,就不能好好改改口是心非这毛病吗。
明明就是喜欢。她准备到时候多搬些囤的野战口粮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抵这两晚的房费。
夏醒言一边琢磨着,一边把披萨盒子挪到了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啃巴,美得不得了。
二楼。
洗手间只开了一圈镜子的灯,水龙头开到了最大,时曜俯身,任由自己被冷水反复浇灌冲洗,头发很快湿透,冰冷的水流从面颊而过,好像这样,人就能变得更清醒一点。
时曜向来是头脑极清晰的人,他的直觉凶猛,思维亦然。
现在这种捉摸不清,又勾得他心烦意乱、躁动不安的思绪,让人觉得十分陌生。
时曜把水龙头关上,撑着盥洗台,抬眼无声地望着镜中的人。
那是什么人?甚至还没满21岁合法饮酒年龄的人。
时曜头疼地摁住直跳的太阳穴,极深地吸气,缓缓地吐出。
从一开始注意她的时候,目的明明那么官方,那么明确,怎么会跑偏呢?
跑偏到——即使心在刻意忽略,他也能明确知道有些东西忽略不得。
印象里夏醒言不算很白的人,撑死能算个肤色均匀细腻,估计是经常出汗的缘故。刚才她低头悄悄取第二块披萨时,洗到宽松的短袖领子轻荡了荡,脖颈偏下到锁骨那块白得耀眼。尽管他飞快移开了目光,锁骨下方那颗很小的痣还是刻在了一帧定格的画面中。
时曜有些挫败地闭上眼,恨不得给自己来一枪。
妈的,都什么事。
他本来想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想起下面待着的人,勉强忍住了暴力冲动,拧锁开门走人……
当然,也没有忘了随手放到架子上的野战口粮。
是狗食没错。
但缺乏粮食的时候,还是很珍贵的,这点也毋庸置疑。
囤一点,也很正常。
吧。
-
师傅教导过她,不管去谁家借住,都要讲礼貌的。她睡觉前准备打个招呼,便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循着灯光走到了书房门口。
她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眯着眼看向里面。
屋里只亮了一盏台灯,是雾蒙蒙的暖色,男人带着蓝牙耳机,屏幕里的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的神色严肃淡冷。
时曜穿了件居家的宽松黑t,背脊处撑出道流畅微凸的弧度,这人肩宽腰窄,骨架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她视线滑落下去。
腿真长啊。
夏醒言有点忧伤地看了一会儿,顺势走神,直到被人一个响指打得回神,才镇定地解释道:“我就是,来说一声。我睡了。”
时曜点了点头。
夏醒言看着他。
他看着夏醒言。
过了几秒,时曜:“……所以,需要我陪吗?”
夏醒言嘴角微微抽动了下:“不必了。就说一声。”
时曜做了个请的姿势。
夏醒言转头往楼梯处冲去,转身的瞬间不无懊恼地蹙眉。
她说得什么狗屁玩意儿啊!
睡不睡关他什么事?
师傅教错了吧!
冲到楼梯口的时候,又被人叫住了。
“去哪啊你?”
时曜在她身后道:“一楼有房间吗?”
夏醒言:“哈?我不是睡沙发吗?”
那沙发绝了,比她家床还舒服,她都把随身带的小毯子搭好了。
时曜指了指走廊尽头:“收拾好了,客房。”
夏醒言看了他片刻,反应有些后滞:“……啊。好。”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他提过。他完全面无表情的时候,神情看起来真挺可怕的。明明神态没什么起伏,那张脸的优势应该发挥出来才对,但偏偏有让人忍不住移开目光的压迫感。
而且本来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这么突然,心情好像很不好似的。
也不知道谁那么不长眼力见。
夏醒言抱着毯子上来的时候,无声腹诽道。